李天一案终于到了移送公诉的程序,虽然这是未成年的案件,也并不会进行公开开庭审理。但对大众而言,进入庭审,总算是有了一个可预期的流程,并且会在不远的将来有一个结果。实际上,这个过程中,肯定会有大量报道,甚至会有庭审细节传播出来。
从传媒操守的角度而言,对于李天一案件的报道,这个名字应该要用李某某代称,但实际上完全遵守这个规则的媒体很少见。对于广大读者而言,他早就是公众人物,透露姓名与否差异已经不大。所以,笔者也不矫情,直呼其名吧。
李天一案件很有当年药家鑫案件的舆论氛围,甚至有过之而不无不及。看到一些主流门户网站的网友评论里,无论是否与该案件有关,几乎每篇新闻都有成百上千关于李天一的留言,调侃有之、怒骂有之,甚至祸及家人,用词刻薄也令人齿冷。不过,笔者更认为这种网络的极端情绪实际上对官富二代不满的宣泄,即便不是李天一,而是李天二或者其他人,也会承受这种转型期的情绪冲击。
有人说李天一是坑爹一族的,但是又是谁坑了李天一呢?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未成年人而已。
对于李天一案,不必过分追究细节,和大多数强奸或轮奸案件不会有太大差别,以“强奸之国”闻名的印度也是屡屡发生类似案件,其实也差不多。每一个国家都会有好人有败类。只不过,李天一从小就成为公众人物,并且拥有一个让绝大多数人“羡慕嫉妒恨”的家庭背景,注定了他在犯错误或者犯罪时,必定有着极大的关注度。
另外一方面,他的父亲李双江先生以唱红歌闻名于世,但是红歌在当下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时,那种一边倒的歌颂、赞扬、美化,也容易引发一部分人的反感。就像重庆当年的唱红歌热,到现在低调处理一样,它可以被解读出很多另类的味道。现在李双江的成名曲,也是他曾与儿子李天一登台同唱的《红星送我去战斗》,被恶搞为《红星罩儿去战斗》,歌词更是体现“我爸是李刚”的特色。
坦白说,这并不是李双江本人有多少的错误,甚至在许多人接触中,多认为他是个不错的人。不过,李天一案件有发生的偶然性,也可能存在某种必然性,从几个朋友圈里传出的细节就可见一斑。
2009年,李天一被送去美国明尼苏达州私立学校沙特克圣玛丽高中(Shattuck-St. Mary's School)学习,主要是学习冰球。因为李双江是军人身份,级别也不低,无法亲送儿子前往美国。所以托了同去明尼苏达的朋友一并前往照顾,据接触李天一的熟人说,“这孩子本性真不错,情商智商俱佳。”而特别的细节在于,当时机场登机时,“李双江安排了特别通道,有一堆机场警官前来致敬”。如果只是普通的富裕家庭,甚至说是中国的富豪家庭,如果没有特别的政治身份,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——换个词说,这就是特权。
对于年轻的孩子而言,我们对于警察的认识更多的是抓坏人,如果孩子不听话,也会用警察来了吓唬一下。但是对于拥有一些特权的家庭或者孩子而言,警察对他们而言,是没有“威慑力”的,这背后也可能意味着他们对警察守护的秩序和规则缺乏敬畏感。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后来发生堵车打人事件,以及后来涉嫌轮奸的事情。
此外,还有一个小细节。就是李天一在美国读书,是在8年级的时候插班入学,在该校度过了2009、2010两个学年。但是最终没有善始善终,因为他在学校期间屡犯校规,与一名韩国籍同学发生争论直至打架最终被开除。据说那个韩国小子被李天一揍了一顿,也很可能是犯贱真该揍。如果大家看过著名电影《闻香识女人》,就会知道美国的高中即便是处分学生,也会有一个相对公正的程序,你可以认错、辩护、申诉。通常。只要学生家长去效仿,承认错误,并且给予赔偿,然后获得被害人的谅解,保证不再犯类似错误,一般就会大事化了,可以继续留校学习。
但是,麻烦的在于李双江和梦鸽都有军人的身份,为这个事情出国非常麻烦。其实,在这种情况找一个其他亲戚,说是叔叔伯伯爷爷姑姑婶婶都可以,老外也不搞不清楚中国的三姑六姨的关系,关键是认错和保证的态度。但是,据说梦鸽是按中国人的思维去考虑问题,于是给中国驻美大使馆的打了一通电话,让他们派了一个前去处理。或许这也是熟人之托,但是这种官方的身份在中国很可能法外开恩,但是在美国则很可能适得其反。一个学校干嘛买你的帐,于是第二天,李天一就被开除了。
笔者并不知道其中多少细节,但是这个逻辑下来,就是在各个拥有极大能量的家庭传递给孩子太多特权意识,这让李天一耳濡目染,使得他对于规则少了敬畏,对于普通个人,缺乏尊重。总以为自己的家庭能为他摆平一切麻烦,即便出了事也有后路可循。正是这种从家长传递给孩子的观念,最终让李天一走入万劫不复的地步。至少他的青年时期,就要在监狱里读过,这无疑是一件让人感慨的事情。所以说:坑爹娘的,有儿女,坑子女的,也有爹娘。
当然,从另外一个个意义上说,如果官富二代都是乖乖儿乖乖女,情商智商都高的离谱,那整个社会阶层的对流可能就僵化、板结了,下层的人永远没有往上走的机会。官富二代出败家子、坑爹的,千百年来都是正常现象,也不需要刻意解读。但是民间的各种不满情绪,都集中通过一个案例发泄出来,集中到个别的家庭,甚至到了刻薄恶毒的地步,这就不厚道,也不正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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