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福生科(300268.SZ)财务造假案带来的震动依然没有平息。

证监会此前发布的处罚决定称,中磊所在万福生科发行上市审计和2011年年度报告的审计中,未勤勉尽责,审计程序缺失,在审计证据的获取以及审计意见的形成方面存在不当行为,所出具的审计报告存在虚假记载,对中磊所没收业务收入138万元,并处以2倍的罚款,撤销其证券服务业务许可。对签字会计师王越、黄国华给予警告,并分别处10万元、13万元罚款,均采取终身证券市场禁入措施。

但有审计资深人士向记者提示说:“监管机构处罚的仅仅是签字会计师,其他会计师则安然无恙,甚至是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都没有涉及,这些人换个公司照样做业务,处罚措施没有触及到这个行业深层次的问题。”

事实上,身陷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的中磊所并非无名之辈。其在《2012年会计师事务所综合评价前百家信息》中排名第16位(含国际“四大”在中国的成员所),2011年度其业务收入达到3.88亿,属于一线大所。同时,中磊所副主任会计师张君还曾担任创业板第三届、第四届发审委委员。

中磊所的名称在上市公司审计机构中频繁出现。2011年,该事务所就承接了7单IPO审计项目。而证监会公布的最新IPO在审企业名单显示,由该事务所负责审计的项目达到12家。自2009年至今,该事务所4年来承接的10单A股IPO审计项目中,有2家公司业绩大幅变脸,分别是美晨科技(300237.SZ)和恒大高新(002591.SZ),其净利润自上市以来一直处于下滑状态。

按照国外的惯例,如果相关中介机构直接参与了造假,直接责任人将面临牢狱之灾。

解聘中磊所

河北宣工(000923.SZ)5月14日发布《关于取消聘任会计师事务所议案暨增加临时提案的公告》称,将更换目前聘用的会计师事务所——中磊会计师事务所(中磊所),改聘利安达会计师事务所(下称“利安达”)为其2013年度的审计机构。

这是证监会宣布取消中磊所证券业务资格后,首家宣布改聘会计师事务所的上市公司。

而中南建设(000961.SZ)、三聚环保(300072.SZ)上月也曾发布公告称,“抛弃”中磊所,而改聘利安达为2013年审计机构,不过跟河北宣工不同,中南建设、三聚环保的更换理由是,中磊所专业团队“转会”利安达。Wind资讯数据显示,其中包括金谷源、*ST国恒、莫高股份、东盛科技等26家上市公司目前的审计机构依然是中磊所,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记者查阅这些公司相关公告后,发现都暂时并未更换其审计机构。

事实上,在证监会宣布对中磊所的处罚之前,已有恒大高新(002591.SZ)、正邦科技(002157.SZ)、长春高新(000661.SZ)、三聚环保等公司在今年三四月份发布审计机构变更公告,由中磊所更改为大信会计师事务所(特殊普通合伙)(下称“大信所”)。其公告称原因是中磊所江西分所与2012年度审计工作相关的专业人士拟转入大信所。

并购还是一哄而散?

相比深圳鹏城会计师事务所(下称“鹏城所”)通过“被合并”而“金蝉脱壳”,业内人士称中磊所最终会效仿鹏城所,最终被有证券业务审计资格的其他事务所整体合并,并由此实现业务整合,而合并者则是大信所,不过这并未得到双方证实。

一位会计师事务所负责人称,中磊所被撤销资格后,旗下团队会出现大规模的流失,跳槽到其他有IPO审计资格的会计师事务所,而中磊所原来项目也因此有所转移;中磊所也可以跟鹏城所一样通过“被合并”来保留原来其他项目团队。而以往鹏城所的一些项目,除了部分由国富浩华继承以外,也有部分因为团队出走等各种原因而流失到其他事务所。

一位接近鹏城所的知情人士则向本报称,在国富浩华合并鹏城所以后,除了能够继承部分鹏城所的项目以外,而两者合并也有着协同效应的需要,这也响应了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做大做强的主张;此前国富浩华业务主要集中在北方的国企,在华南地区布局较少,而在合并后,凭着在中央的各种关系,国富浩华可以获得华南地区部分国企的审计资格,不过这要借助原来鹏城所的团队实施审计工作。

他称,最近国富浩华也已经获得了华南一家知名国企的审计资格,而国际四大所之一因为收费太贵和在北京的关系“不够铁”,只能把这个客户“拱手相让”。而国富浩华参与审计这家国企的团队,就是要起用原来鹏城所的团队,这种合并使得国内会计师事务所能有更好的业务延伸。